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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在寝宫休息的太子寤生得知自己的恩师死了,也默默地站起朝着自己的国家跪了下去,恩师的这步棋走得实在悲壮。他又苦于无法申诉,内心深处这才奋发出一股无穷的力量,并暗暗发誓一定要雄霸天下,为郑国的昌盛而奋力拼搏。
现在以奸臣名义呈献于胡健案桌的关其思大夫的人头,被太宰孙浩命人打开而露了出来。祭仲复杂的思绪瞬间也顿悟了,是这位深明大义的关大夫,决定以自己的人头来扫平一切障碍。这一场战斗就在眼前了,可为什么没有得到任何的命令呢?祭仲将军苦苦思索而又不得其解。没有援兵,仅靠自己和副将军乔开那是不可能成事的,故也不敢贸然行事。他只好装做羞愧而又痛心的样子坐着未动,也示意乔开别轻举妄动。
仍在等胡国君决断的郑国使者公子任,他那单跪的方式及目中无人的凛然反而弄得胡国上下一片哗然。在周朝时使节叩拜国君,必须双膝跪地的,而公子任凭什么创建这种单跪的姿势,全都感到莫名。胡健从来使的气宇中,觉得此人很有修养,为什么又不懂得出使的礼节呢?这时太宰忍不住发问:
“郑国使臣辛苦了,我们国君对贵国能为两国和平而严惩内奸,此情此景真是苍天可鉴。我们也永远会记住这件事情的。不过,倒是来使的这种礼遇是否有什么特别的来历?老臣阅历不深,可真不明白其中的深奥意义。”
“回太宰的话,使臣行的叫单跪礼,这种礼节在大周礼法上的确没有。而身为郑国使者,本应以使者的身份来朝拜胡健,可是我的到来,不是出使贵国,也就不是使者来朝拜国君。郑国与胡国既是友邦,又是连环联姻国,在某种意义上,又是一家人啊。这样胡侯也就是我的国君是一样的道理,那么卑职见了国君当然是要行大礼的。只是微臣此刻所负的使命很特殊,是奉郑国君的命令代表郑国君直接见胡国君的,当然也就不能行大礼。只因为郑国出了奸臣有辱郑国形象,且使臣毕竟不是国君的真身,所以才向胡侯行单跪礼的。请问,这样做,我有什么错吗?”公子任字字句句,不卑不亢。
“当然没有错,说的精妙至极!”胡健听完公子任这番辩论,深感郑国人才济济,当即站起来挽起公子任,“郑国真了不起啊。郑国不愧是藏龙卧虎之地,人杰地灵啊!”
“郑国使臣感谢胡侯的赞扬。使臣还要回国复命,望胡侯将对奸臣关其思的处置结果告诉使臣。”公子任说。
“好吧,请你回去转告郑伯,就说我已把关其思的人头悬挂在宫廷门外,让天下人都知道郑伯的正直公道。”胡健说完,公子任领命回国去了。
太子从文双那儿得知关其思的人头送达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多,也就是说进攻胡国会是今晚十二点左右。可仅凭随从就能完成大事吗?太子寤生很不放心。关大夫已是刀下鬼了,那又是谁来完成计划的指挥工作呢?援兵的接应又以什么方式联系?怎么攻打?这儿的随从又如何行动?他心中全没数。人头已经送到,这说明所有的计划会依计进行。可连祭仲将军都不能参与,那这场决斗有胜算吗?当然,凭自己对关其思的了解,恩师是决不贸然行事的。他甚至已献出了自己的性命,那决胜是一定的。
文起做梦也没有想到顶头上司所说的人头竟然是他自己。那今后她又该听命于谁呢?七小时之内很快就会过去。眼看宴席开得差不多了,胡健挽着公主姬也离开了坐席,只有几个卫兵喝得倒在地上大睡。到现在什么人也没有出现,难道说只要自己单一行动就行吗?
“行行好吧!请给我点吃的吧!”一个叫花子缠着文起。
“你怎么要饭要到宫里来了,还不快走,让他们看见可就会杀了你的。”文起赶忙抓起几个盘子,倒进老者的衣兜,并劝老者赶快离开。
“谢谢大人的慈悲,那我就走了。”老者说完顺手塞给文起一个竹签。她莫名地望着老者离开。
文起来到随从的住所,在烛灯下看清小竹签上的四个字:三更行动。
文起便立即进行分工,关永善带领五个人在城中东南西北各处点火,并暗杀门卫准备打开城门迎接来兵;文双带领十五个人在正宫外堵杀胡国援兵,并制造声势;文起亲自带五个人,消灭正宫内的所有敌人。
“今晚的行动依计进行,我刚接到了密令,具体行动在二更半要准时到达各自领命的目的地。现在还有一刻钟。先各自把替身抓来,换好衣服出发!”文起杏眼圆瞪,口吻冷峻。
“是!”大家展开了行动。
“关永善。”文起叫住了关永善,“你的手臂有问题吗?”
“请文将军放心,点火暗杀,我一件也不会少。”关永善得知父亲已死,什么痛楚也不顾了。
“千万要注意冷静沉稳。”文起再三叮嘱,“你的轻功是最厉害的,所以关键时候可能靠你了。”
“是!”关永善施展轻功不见了。
春秋时候仍处在极其原始的冷兵器时代。短兵相接凭的是臂力和机智,是英勇胆识造就英雄的年代,而使用阴谋手腕则莫过于暗箭杀人了。这次行动善于轻功的关永善放完几把火便直闯正寝殿。嫁妆箱底是双层的,所有兵器都随着嫁妆早已进入了胡国君的正寝殿。胡健的沉鼾给了文起他们移走兵器的时间。当都城火光冲天杀声四起时,胡健才从美人的怀中挣扎出来。公主姬还没明白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娇美的身段顿时成了胡健佩剑下的两截横尸!姬睁着那双憧憬人生的大眼,嘴角还挂着一丝幸福的微笑。胡健还未披着睡袍,他的所有近卫都成了肉酱。只见大司马汪坤冲进来,并急告:
“国君,我们已经被敌军包围了。”
“混帐!郑国的人呢?”胡健问。
“太子与祭将军都被这群混蛋捆起来了。那些随从也都被砍得面目全非。”大司马汪坤说。
“这么说来不是郑国所为?”胡健望着公主姬那秀丽的脸庞痛不欲生。
“怎么可能是郑国呢?他们又不是神兵天将,哪里能有这种气势呢。”汪坤这才发现公主被国君给杀死了。“您可要冷静啊,我们先要稳住阵脚,想必援兵很快会赶到的。”
“那大司马的看法,这会是哪个国家的军队?”胡健开始冷静下来。
“从那些行装及毫无组织纪律判断,应该不是军队所为,又到处放火抢劫财物,这一定是强盗所为。”大司马分析。
“我们国家哪有这么强大势力的盗贼呢?”胡健很不相信,“而且直杀宫廷应该是灭我胡国才对。”
“那也就是叛国集团?”大司马汪坤很惊讶。
“这该怎么办?派人去向郑国求援了吗?”胡健说。
“已经派了,可就是怕郑国已无援兵可搬了。”汪坤知道为了攻陈郑国所有的军队都派到前线去了。
“真是忙中出错,我竟一怒之下把爱妻给无辜杀了。我又如何向郑伯解释啊。”胡健自言自语,“来者大约有多少兵马?”
“回禀国君,具体情况因与各地军队没有接上,也就不很清楚状况。微臣是听到杀声,带着兵马前来救驾的。”汪坤回报。
“你的全部兵马都到了吗?”听到外面杀声震天,料必是大司马的军人奋勇拼杀,胡健才平静点,这便开始穿战袍。
“国君您这是准备干什么?外面那么乱,您要呆在寝宫才可以。”汪坤跪下劝说。
“我们可不能坐着等死。胡国的宗庙社稷不能断送在我手上。我更不能眼睁睁地看到胡国灭亡。我要与大家一起奋力拼杀才对。”说完便冲出去。
“胡贼哪里逃!”话音刚落,从屋顶上跳下了一个白须老人,这正是老将军巫宪,刚才那个给文起送信的乞丐就是他。巫宪冲上前与胡健杀得难分难解。文起怕巫宪年老体衰,跃身杀入重围。
汪坤已被文双堵住,又三下两下匹敌不了她,只好频频招架。胡健虽然勇猛无比,却被巫宪和文起双双纠缠,也没能讨到任何便宜。正宫外杀声开始平息,文起和巫宪也知道任务接近尾声,便正式形成夹攻方式,从胡健前后展开。胡健心中认为外面的平静是自己手下胜利的原因,便开始命令:
“众将听令,放箭!”巫宪和文起自然跳出了范围圈,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冷箭便插进了胡健的喉咙。文双手疾眼快,连砍三刀便见胡健倒在血泊之中。汪坤见国君被杀,展开了疯狂的反扑。只见文双举起剑直朝汪坤的胸口插去,汪坤也倒在地上。
巫宪命令全体将领搜杀后宫所有人丁,并带走所有财物。关永善把太子和祭仲将军捆绑到无人之处,便跪在太子面前:
“请太子恕罪,奴才罪该万死。”
“这都是你等创造的奇迹,我又怎么能加罪于你呢?”太子寤生理解地说。
“快快帮太子松绑吧!”祭仲总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关大夫的计谋果然出其不意。
“请祭将军原谅,奴才只能让各位委屈了。”关永善说完扬长而去。
被蒙着脸的乔开将军一直在想是哪位能在瞬间把自己捆住呢?刚才那位与太子对话的原来是自己人?听声音又为什么那么陌生呢?
“祭将军,我真弄不明白,这次行动如此神速,又是在哪里冒出了这么多勇武之人?我们郑国深藏着这么多豪杰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乔开将军特别纳闷。
“我说乔将军,既然我们都成了别人的俘虏,你我还能说什么呢?就我俩这点能耐又如何保护太子和姬段君呢?想来真是有愧啊!更让我们无法向国君禀报的是姬段君现在到底在哪里都不知道,还有那么多随从听说都被砍得惨不忍睹,真是罪大恶极啊。”
太子寤生猜想姬段肯定会平安无事的,那些被砍的随从也一定是替身,他现在担心的是姐姐的安危。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身影又送来一个被捆绑的人。听那声音,祭仲知道那是公子姬段。
“请问公子还好吧?”祭仲问。
“我没事。哥哥好吗?”公子姬段显得被捆得难受,又关心哥哥。
“弟弟没事就好,我就在这儿呢。”太子寤生说。
太子认出来人是文双。文双示意太子别说话,也把他的脸都蒙上了。然后又把他们四个转移了一个地方。
当大周朝天子派来救援的军队赶到胡国时,这已是战后的慌乱,一路上都是横尸与残马,进入都城更是一片惨状。援军为首的是郑国将军颍考叔。他们的部队驻扎在宫廷的操场里,只见一具具尸首不计其数。颍考叔吩咐各营寨必须认真勘察,尽量掌握线索,一定要缉拿凶犯,并按照大周朝律法严格惩办。各营的负责人是来自各诸侯的军事界领袖人物,所以这次的彻查最公证也最权威。
经过三天三夜的清查,城中的老百姓无一受伤亡,而胡军几乎被杀光。当时胡国兵马统计为八千,而当场死伤过半,还有三千多可能逃亡,宫廷活下的宫女不足三百,其他男丁仅十五人。据调查,整个胡国公室二百七十八人竟无一幸免。 经初步分析一致认为,这次劫难纯属盗匪所为。又因目击的国人说财宝都被拖到南方的深山老林,颍考叔便策马追杀,只见那些个财物被埋在乱树底下,而盗匪则闻风而逃。颍考叔命秦国的军队把财物运往成周,由周天子发落。
公主姬的惨死,成了这次劫难的焦点。又因郑国太子寤生、公子姬段还有将军祭仲与乔开都被捆绑,而且所有郑国随从都已惨遭杀害,诸侯对此都为郑国愤愤不平。当大周天子问胡国将如何处置时,各诸侯众口一词表示应该由郑国接管才合理,因为郑武公对朝廷忠心耿耿一片赤诚,而胡国又是郑国的驸马国早成一家,而且郑国在这场不幸中惨死了那么多的无辜生命。
郑武公的心情异常沉重,脸上的气色也大不如前。大周朝天子非常理解郑武公的沉痛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