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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郑的扩建一直在进行。郑武公执政期间因怕“武公之略”过于强盛而压倒大周王室,接受臣子建议收回了虎牢以东的地区,从而迫使先君不得不到郐国故地,也就是今新密另建新都。新都兴建未成,先君积劳成疾而不幸身亡。那是公元前744年的事。郑庄公虽然这时年少且自身的势力根基也未稳定,但先君的建都计划也一直未停。新郑大酒楼即是在先君建新都宫廷不久的事,而各商厦也随着新郑的经济发展而林立,几年之间使原规划的京都面积扩建了三倍。
颍考叔是督察整个城建的总指挥。城市规划图非常明确地划分了商贸区和作坊区。排水道、绿化带也非常地讲究。应该是当时最具有整体布局的国际化大都市。为了便于与工程建设单位及商行的组织交流,颍考叔特选定了新郑大酒楼作为总指挥办公室,也经常在此与国际商人签订各种协议。
宋国当时有位巨富叫雍搴的,因为经营铜铁业而发了大财。当时对商人的社会地位毫无保障可言且又是世代为奴的命运,是郑国重商奖商的政策使他不再流离失所而决定永扎郑国致力发展的。雍氏家族历代官臣辈出,在宋国深受宋国君的恩宠。惟有这个雍搴对政治没有任何的兴趣,却是经商的好手。他苦心经营了一辈子的珠宝店,看准了铜铁业的高利润才兼营的。经他磨制的铜镜远销各国城镇,竟由兼营业改成主营产业。铁器是后来应颍考叔的建议才开始的。那时对铁器的需求达到了空前,开垦农耕所需的铁器多是散乱的手艺人主要生存的饭碗,有良知的雍搴没有投入这一竞争的原因是不忍同行们挨饿受冻。他把主要的精力投入到兵器制造上。虽说兵营都有自己专门的武器制造部门,但拥有雍搴的家财实力及罗致众多工匠能人的的确不多。应郑庄公的要求,他所制造的兵器的韧性和锐利规格特别高。雍搴家族的兵器工厂成为首选就不足为怪。
在宋国任太宰的雍氏派来一位家兄雍丙,特来拜访雍搴。于是便约到新郑大酒楼热情款待。雍丙说:
“天下人都说郑国是人间天堂,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弟弟立足这富庶的郑国,为兄的总算是了解其中的原因了。”
“家兄见笑了。我喜欢经商,也不是追求天下财富的愿望驱动。只是连年的战争,很难令人接受。每当看到那些无辜者死于非命,就觉得很难过。以商谋生远离权力的中心,这才是我离开宋国而经商的真正原因。”雍搴说。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不管是干什么,只要尽享荣华富贵那就是令人开心又很幸福的事。能不违背自己的心愿那就是人生的极至境界啊。”雍丙对弟弟说。
“兄长说的对极了。我也正是抱着这种人生的信念而谋生的。”雍搴说。
“不过,我却不太明白,一个不愿看到流血战争的人,竟要为战争制造武器,这不是违背道义又是什么呢?”雍丙问。
“这事与战争没有什么关系的。郑国制造兵器纯属是出于防卫的。哪个国家又不是在加急兵器的制造呢?”雍搴理直气壮地说。
“我要与弟弟讨论的其实不是制造兵器本身的问题,我是要问这兵器背后的矛头将是指向谁的问题。弟弟不关心政治这没有什么不好,但凡事还要三思才是。凭郑国的诸侯位置是没有谁会把郑国怎么样的;而郑国近来加紧扩军建设,这事才是个问题。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武器的试验对象就是我们宋国。郑与宋两国相邻,郑国以各种借口想要吞并我宋国恐怕只是时间问题吧!而世代受宋国君恩宠的雍氏家族却在帮助灭宋而加急制造武器,这又怎能让我们安心呢?”雍丙说。
“兄长莫要太过于操心,郑伯几代对大周天子的忠诚与效命,我们是很清楚的。郑国三代君主都是仁君,他们对各国的友好也是有目共睹的事,所以我才答应愿与郑伯这样有正义感和责任感的君主做些令我特别开心的事的。”雍搴说明原委。
“身为商人可也不能惟利是图啊!而弟弟又是个热爱和平的人。你已离开祖国几十年,所以对祖国所知很少这也难怪。你又是个远离政治的人,也就不很清楚国君们各自到底在盘算什么了。不过有一点,那是再也清楚不过的事,这就是扩军备战那最后的结果只有也只能是一个——这就是流血牺牲,你是不希望发生这等事情的。如果你对咱宋国还有感情和热爱那里的老百姓,而且也的确有愿望远离罪过的话,那么你的选择也只有和只能是一个——这就是不要参与郑国的兵器制造。郑国由于你拒绝制造兵器而发难你,那么你随时回宋国去好了。我君也在实行改革,正希望像你这样的大富商回去投入祖国的建设呢。”雍丙劝说。
“如果诚如兄长所言,弟弟当然会考虑刚才所说的话的。至于回不回到祖国那是以后的事了。”雍搴向雍丙说。雍丙也放了心,并离席返国了。
颍考叔从工地回到酒楼时,发现雍搴一个人在喝闷酒,便走近与他并肩坐下,也招呼侍女添几个酒菜来。
“没有想到的事啊,原来大富翁也有烦恼的时候。如果放心得过,不妨说给我听听,说出来就会舒畅多了的。”颍考叔关切地说。
“我不说想必也逃不过颍大将军的慧智的眼睛的。刚才我的哥哥来过了,他是得知郑庄公选秀的消息而来。”雍搴真不愿意说假话,他与颍考叔的友谊是非常深厚的,但话一出口却没有说实情,所以内心很不是滋味。
“这么说来是想通过你来了解选秀进展情况的是吗?这又有什么值得让你为难的呢?关于选秀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问问我不全清楚了吗?”颍考叔说。
“什么事讨论得这么开心呢?”正在这时,祭仲将军带着几个随从也上楼来了,“我说谁跟谁呢,原来是两位咱郑国的头面人物。如果不嫌弃那祭某也要借个光而参与两位的讨论啊。”
雍搴虽对祭仲将军早有耳闻,但总不能有谋面的机会,只是经颍考叔引荐,才在这酒楼有过几次接触。见祭仲走近,也就站起来躬身作揖迎候:
“有幸又能拜见祭将军,雍某真是高兴得快要手舞足蹈啦。”
三位都坐下来后,祭仲接过刚才的话问:
“我是不是打扰了两位大人的雅兴了?刚才两位的讨论能否让祭某也享受一下其中的快乐?”
“是这样的,刚才我进来发现雍大人独自一人在喝酒,好像不是很开心,所以我就坐下问他。这才得知他是为了咱国君选秀的事而犯愁呢。”颍考叔回祭仲说。
“是不是雍大人想要把自己的千金送入宫中?这事颍将军就可帮助雍大人,所以您就尽情地享受这迷人的月色和这醉人的歌舞吧!”祭仲觉得这对颍考叔来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难事。
“谢谢两位大人的关心。雍某的确是为此事而左右矛盾着呢。雍某哪敢奢求高攀国君的崇高威严呢?就雍某这卑贱的身份是万不敢有那非分之想的。只是刚才我哥哥雍丙来过,他想通过我托个信赖之人,欲把在宋国士大夫雍氏家族的千金献给国君,所以不知该如何是好呢。”雍搴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谎言来得如此的随意,好像是事先背诵好的。而拒绝制造兵器的实情是什么原因竟说出把侄女嫁进宫廷的呢?
“您是说在宋国当司宪的雍丙吗?那他怎么不直接去拜见国君呢?又是两国联姻的大事,我们为臣子的又怎么能失礼啊。”祭仲对两位大人说。
“谁说不是呢?这要是让国君知道,那肯定会责怪我们这臣子办事不力的。雍大人,那雍司宪现在在哪个酒店入住呢?”颍考叔问。
“现在怕是走远了。他主要是以家人名义先来探个信,因为诸侯各国千金谁不想与郑国联姻啊,宋国怕名额早满也就不敢唐突的。”雍搴说。
“都说雍大人不关心政治,这话今天算是彻底明白了。两国联姻这是多正常的事呀。而郑宋两国联姻哪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令人高兴的事啊。国君这次选秀是没有名额限制的,雍大夫又怎么会有什么唐突呢?”祭将军说完竟笑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那明天雍某就回宋国把这事定下来?”雍搴觉得这棘手的事也只能假戏真演了。
“这事我俩还是有信心的。祭某这就去禀告国君,太后那就有劳颍将军您了。”祭仲与颍考叔商量。
“没问题。那我们行动吧!”说完就离席各自忙去了。
武姜听说宋国有联姻的意思,很高兴,与颍考叔说:
“这可是件大好事啊,郑国能与宋国和睦,那我就不用担心宋国进攻我们的事啦。到时我们再拥护宋国公主登上国母宝座,那我们就与宋国是一家人了。”
“太后,臣听不明白。宋国虽然是许配公主给我们的国君,可也不能希望两国之间的和平永久。据下臣所知,宋国意欲进攻我们这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所以,太后您也更要处处提防才是。”颍考叔说。
“这一点我哪能不知道呢?为了回避与宋国的冲突,最好的办法是要联姻。现在宋国已经伸出友谊之手,我们就要友善地把握。这是化敌为友的绝好时机。我们郑国目前是不可以引发诸侯战争的,绝对不可以。颍将军今天带来的这一消息真是太令我高兴啦。”武姜沉醉在自己的规划中。
“这么说,太后您已经答应这门婚事啦!”颍考叔没想到事情竟如此的顺利。
“这么好的事,我哪有不答应的理由呢?”武姜一脸的兴奋。
郑庄公对宋国似有不联姻而出乎所料,凭目前宋国还不到与郑国抗衡的实力,难道宋国早料到郑国将是首要进军他们而不屑?祭仲把话说完也终于觉得这才是自己所要的答案。能将就则将就维持,这是当时诸侯普遍存在的心态。宋国再有多大的实力,失去大周天子的宠幸也就失去了主动攻打别国的名分。这就使宋国处于被动挨打。郑庄公没有明确是在期待宋国的正式公函。
宋国君与满朝百官被大商人把原来压住的焰火给点燃并引爆了。宋国高参对年少的郑庄公根本没当回事,只是不能让郑国整天吃饱饭就摩拳擦掌,那样势必就会引起冲动,并随时表现出好战的禀性。乱拳挥打,宋国肯定是猛受打击的对象。
“没有想到的事而且也是根本不去想的事竟然又要应对,今天请各位爱卿来就是要商量该怎么办才好?”宋国君问。
“郑国这分明是欺人太甚!既然是联姻,那就得有正式的行文或者来使才符合大周律法。怎么会发生想娶哪国公主就娶哪国公主的荒唐行为呢?就是大周天子选秀也是要派臣子到诸侯行大聘礼才是!这个郑国到底有什么了不起却可以任意践踏君主应有的礼节呢?”大司马姚久严气愤地说。
“姚司马有所不知。事实情况不是你刚才所说的那样。郑国选秀已经是正式由大周天子行文到各地了。我们也不是没有接到这份公函。只是我们因觉得郑国急于扩军的氛围不对,而且完全会威胁到我宋国安危,所以对这次选秀才不愿响应的。反正两国迟早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残酷厮杀,那么我们送去公主也是毫无意义的事。倒不如趁早让其侵略的野心暴露出来,以免他们发展到兵强马壮时对我们的威胁更大,也就特意不理睬他们郑国的。”雍太宰对司马姚久严解释。
“既然都这么明确的态度,我们又何必自我伤神了呢?”姚久严接着问。
“问题是出在雍搴身上,他莫名其妙地向郑伯提起说我们宋国愿献出秀女,这才是麻烦的事。所以国君才急着要商量对策的。”太宰说。
“那个大商人雍搴也开始关心政治来了?这不是件好事吗?”姚久严对雍搴的学术和为人特别地了解,真愿他能够弃商从政,那样,宋国就多了一股生气。
“真要是关心政治那当然是好事。为了怕他卷入战争的凶帮,国君昨天特派雍丙司宪前去劝阻。身为雍氏家门可万不能答应为郑国人制造武器而来残害宋国,好不容易算是劝住了,却滋生了这个联姻的事来。这种荒唐至极的做法,哪是关心政治的人所为呢?”太宰越想越有气。
“禀告国君。那这么一来,我们不妨将计就计。与郑国联姻虽说不上有什么好处,可也绝对没有什么坏处。既然是选秀女,我们自己也别太过于认真,随便找个秀女送过去不就行了吗?这样一来也满足了郑伯的虚荣,又能给雍搴一个台阶。而且,我们宋国也会因此而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安排应对策略。”姚久严献计道。
“姚爱卿说得有道理。那太宰你看该选哪个姑娘去合适呢?”宋国君问。
“国君既已下旨,臣遵旨圆满完成就是。请国君放心吧!”太宰跪下奉旨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