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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郑武公回到勤政殿反复地回忆大周天子那无限的感伤,完全可以看得出攻胡的计划没有丝毫地引起周天子和诸侯的怀疑。于公于私胡国的封地也自然地被各诸侯一致推举恳请周天子下旨由郑武公接管。郑武公满怀痛失爱女的伤感,老泪横流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很僵木地跪在地上接捧圣旨。
乔开被委任为胡国边境的守疆将领。公子任主持胡国故地的行政工作。公子任在安民兴业上特别勤政。他尽量保持原朝野的大臣辅政。太宰被请到故都主持整个胡地的地方官吏任免工作。
待胡国完全列入郑国的管辖之时,宋国才开始感到郑国的威胁。这两个夹在长江与黄河之间的诸侯强国相互为了发展而会兵刃相见的。宋国只是迫于郑武公的威望,才显得温和而积蓄一切力量做好充分的迎战准备。
武姜除了嫁女儿姬那天离开过宫廷,其实就一直把自己关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后宫。思念女儿的泪水始终洗刷不尽内心的牵挂。虽说平日里对姬段过于宠爱,而女儿也毕竟是心头肉。是女儿用自己宝贵的生命毫不费力地换来胡国那广阔的疆土,这得失之间武姜还是获得了些许慰藉,这为郑国创造盛世势必打下了拓疆的扎实基础。眼看几个月就过去了,苦苦期待的推举太子的事一直没有下文,她觉得该是动作的时候了。
颍考叔作为推举党的核心人物,又是征得郑武公特许的机密高参,在没有得到国君明确的意见时当然还是要听命武姜娘娘的旨令。颍考叔是个忠孝的大臣,在命令执行中以忠至上,所以武姜才特别地器重他;即使朝野都知道武姜娘娘实际已远离了权力的中心,颍考叔也没有因此而背叛武姜娘娘。
“颍大将军,请你告诉我,周天子攻陈也已平息,而胡国的安民想必有公子任大人也会进行得很顺利的。可国君此刻还不着手立太子的事,这到底在犹豫什么呢?”武姜还是那样的威风。
“禀告娘娘,这立太子的事国君心里到底该如何处理,微臣还真是无法知晓啊。国君的贵体近来怕是很严重了。微臣刚才还去看望国君了呢。”颍考叔感到郑武公在世的日子不会很多了,而太子立谁真的不清楚。
“颍考叔是说国君已经病重而且卧病在床?”武姜娘娘这才感到事态的严重性,“那么,我又怎么还能坐在这里呢?我该立即去探望国君才是。”于是,武姜便匆匆与颍考叔告别,并让云儿为她对镜梳妆去了。
颍考叔走出后宫,内心开始为武姜娘娘祈祷,愿上苍保佑一切平安。凭他戎马生涯是不难判断此刻郑武公的一切后事都应安排好了的,所以他也静静地回到了自己的营地,并随时听候调遣。
郑武公的房间早已被巫宪将军的队伍严密守卫,只有太子跪在郑武公的床前,握住父君的手听其嘱托:
“太子寤生,你在登基前,要向天下表明对大周天子的效忠。我已把你托付给大周天子了,到时你会接替我的卿士位置。而你今后最大的使命是要使郑国迅速发展起来。各诸侯对大周天子的不忠,迟早会引发天下大乱的。所以,要使郑国不被列强吞并,我们就要主动出击。拓疆强兵不是目的,维护正统才可以服众。团结安定才能促进郑国的发展。国家重臣,千万不可以封地,只要分封就迟早会招来割据的局面。这就是大周朝天子的前车之辙,你要以此为鉴。
“父君虽说戎马一生,却没有为孩儿留下霸业。父君奋斗一辈子,在朝廷树立的权威势必会随我的死而一夜间轰然倒塌的。所以,你要趁大周朝天子还拥有极大的势力的时候,加紧强国的步伐。
“对郑国有贡献的大臣,你要非常地器重他们。对公室宗亲要仁爱,千万别引起流血牺牲。公室的削弱就会引起朝野的分裂,也会引起群臣野心的膨胀。这一点,太子你务必要放在心上。说的也够多,太子的聪明才智及远大抱负,我这个当父亲的是非常清楚的。你母亲的推举制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但在众多的公子中只有你才能完成我所期望的大志。”
太子早已泣不成声,他不住地点头:“我会遵循父君的指示去严格执行的。这一点请父君放心好了。”
“孟总管在吗?”郑武公没有注意孟相棋其实一直站在门口,也已成泪人了。
“微臣在。国君请吩咐。”孟相棋转向郑武公。
“请把黄袍给太子穿戴上。”郑武公吩咐孟总管。
“请问国君。是现在吗?”孟相棋怕听错。
“是的。我要大臣们现在就知道,太子寤生今天起就是我们郑国的主人了。”郑武公说话已很吃力,但说得特别的肯定。
“是。微臣马上遵循国君的旨意去做。”孟相棋说。
太子寤生无法推却,便流着泪在父君面前由孟总管亲手给他把国君权力象征的黄袍穿戴整齐。
“现在可以吩咐众臣进来面见他们的新君主。”郑武公吩咐孟相棋。
孟相棋遵命推开了房门,并对众臣说:
“请各位大臣进来吧!国君有话要交待。”
“臣叩见国君。”所有大臣都跪下,也马上明白了一切。
“众爱卿也都看到,我在这里把郑国的未来正式托付给太子寤生,是特别郑重的事。我想我是不能参与太子登基的庆典了,所以,特此向大臣们表明我的心迹,并希望各位辅佐太子也要跟辅佐我一样。”郑武公望着众臣子说。
“臣等愿肝脑涂地效忠太子,恳请国君放心!”众大臣伏地跪拜。
“祭将军请过来。”郑武公对祭仲说。
“是。国君。”祭仲一脸的庄重,并跪着爬近郑武公。
“太子年幼,对国事你要多加辅佐。即日起,我已把国政事务交给新君处理了,所以你要时刻提醒新君。我死后,千万要注意朝野的安定,也不要太过于铺张。待国家根基扎实后,该做什么就要放手去干,不能像我这一辈子碌碌无为。各诸侯纷纷割据的势头有增无减,我们郑国处在四面危机之中。所以,我所不能完成的大业,新君一定要完成才可以。”郑武公痛切地说。
“国君您请安心调养吧!您为我们郑国的拓疆发展,已打下了牢固的根基。相信在新君展开新政治的时候,微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是当然的。我们郑国通过您和太子这两代君主的开明政治,哪里还会有畏惧别的国家的威胁呢?”祭仲对郑武公说。
“国君身体怎么样啦?孟总管,我可以进来吗?”这时武姜娘娘已来到正寝殿的门口。
“外面不是夫人吗?”郑武公听出了武姜娘娘的声音,便对孟总管说:“请夫人进来吧!”
武姜娘娘一进门,看到太子的那身穿戴,内心不禁一阵惊慌,也知道一切过早地结束了。但她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所以脸上只有国母应有的庄严和仪威。她走近郑武公的床前,按照朝规,躬身弯了下去,并转向大臣们说:
“此刻国君需要好好休息。大家请回到议会殿吧!”
“是。臣等告退。”大臣们便纷纷地拜退。
“太子也应朝政去了。你要注意多多向朝中大臣学习国政与外交才是。”武姜见太子跪着没有动便说。
“儿臣见过母后。儿臣谨记母后的教诲。”寤生这才在孟相棋的引领下离开。
“没想到我还能见到夫人您。”郑武公拉起武姜的手,轻打了几下又说:
“这个房子,我一直感到它是这样的温馨和亲切,这与它的主人您的美貌和品德是分不开的。”
“国君您快别这么说。在臣妾听来,这是多么感伤和内疚的事情啊。臣妾没能时刻守候在您身边,尽到臣妾应尽的职责,还要给国君您制造那么多的不愉快,这又是臣妾永远也无可补救的大错。”武姜的泪水顺腮而下。
“夫人您也不要太过于自责。人生在世,哪能没有一点过错的事呢?这么说来,我的过错又能求谁原谅呢?今后的路夫人还有很长,在孩子身上仍需要你这个做母亲的去关爱。为夫的就要撒手而去了,所以,夫人的责任才更显艰巨。这难道又不是我应该向夫人表示歉意的吗?”郑武公说。
夫妻彼此都在检讨,而都回避了各自心中的焦点,谁都不愿再去勾起那不堪回首的痛楚。郑武公最担心的是夫人的责难却始终没有发生,他这才更加感谢夫人武姜的理解。武姜当然是不希望姬段与太子宝座失之交臂,但因郑武公的病危,也无法在这个时刻启齿。她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趁寤生年纪还小,煽动自己朝廷的那股势力以垂帘名义重新踏浪,从而找到推翻寤生的机会。所以,在郑武公的面前,她只扮演纯夫人的角色处处宽慰夫君好好疗养,并强调大周天子也都需要夫君的辅佐,而且太子还小,也得他这父君领一段路才可以。
当后宫陈嫔娘、楚美人等赶到时,郑武公只能呆滞地望着房门。太医把脉完毕,便即刻长跪在地,口称:“罪臣该死,罪臣无能为力。国君!”
所有人都放声地恸哭。
郑国上下进行了长达三个月的国丧。
太子寤生在这一片悲哀中登上了国君的宝座。他就是郑国新君郑庄公。登基那年,郑庄公年方1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