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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权力控制的网络形成了,也深知这张网的庞大。但这个网的核心只是以辅佐郑庄公的名义,而存在的是太后听政的产物。如何让姬段名正言顺地进入这个核心取而代之?虽然武姜想向全国颁发一道懿旨,干脆开诚布公地宣告这个国君应该是让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姬段君来担任才最适合。当然,深受封建思想教育的武姜始终没能采取这种直截了当的方式,不完全是因为怕引起国际舆论。那时候国君的生命如果不能自保,那么他随时就有掉脑袋的危险。武姜当然也不愿再浪费时间去观察,对寤生的无名怒火早就要这个冤家对头从自己的眼前永远地消失才解恨。
郑庄公是逃过无数劫难, 而平步青云的。这也是武姜感到命运对自己的作弄。他既然能逃过由襁褓走向成年,这一定与那潜藏的母爱有关。否则早下狠心,身为国母的武姜制造一件命案还不是一个眼色就摆平的事吗?这一路上的由怨转恨也让武姜越发焦虑。她知道,姬段的君主之路只有一个障碍。如何搬去障碍首先要清除自己思想上的障碍。当着有能力又有主见的文武臣子的面,要自己清楚地说出弑君的图谋这显然是一种失策的行为;满朝百官可又没有任何一个臣子敢于提出弹劾郑庄公的折子。这真是令她坐卧不安。
“太后娘娘,国君和邓嫔娘两位求见。”孟总管向勤政殿内的武姜禀告。
“请国君和邓嫔娘进来吧!”武姜说。
“母后身体康泰。”郑庄公夫妇向武姜请完安后,又关心地问。
“有国君的无时关爱,又因祖先的庇佑,我所以才健康的。国君请上坐。我还有事要向国君您禀告呢。”武姜说。
“母后您尽管吩咐孩儿就是了。您当然是要坐在上座的。在母后大人面前哪有孩儿上坐的理由呢?我和邓嫔娘是来向您请安的,请安后孩儿还要上朝去呢。”郑庄公也不愿这时候亲政,所以勤政殿正位还是母后坐这是当然的事。
“国君您能这样尊重为娘,这已是非常令我感动。不过,今天我向国君说的事不是母亲和儿子之间的私事,而是要商议国家的政事。所以,国君坐在国君应该的位置,我才好禀告的。”武姜今天的态度很诚恳。
“在我们郑国,有母后主持国家的大小事务,孩儿才能真正做到身为卿士应有的职责和诚心报效大周天子。也是母后的付出才使孩儿受到天子的宠爱。孩儿继承父君的遗愿,一心一意尽到卿士职责,这是臣子对君主应尽的义务和天职。而受到天子恩泽所赐的封地,又能有母后操劳,这样不是再好不过的事吗?所以孩儿一直把封地当成是家,这样,母后是这家的主人哪会有错呢?在家中的大小事务理应服从母后的安排。”郑庄公说。
“国君您的宽仁真是感动天地。可我们大周律法是非常严明的。国是国,家是家,它们是不能混为一谈的。这点国君应比我更清楚才是。”武姜为了突出自己,特别提出国的独立性。她不愿只是担当一个家的主人而已。
“国是国,家是家,当然不能混为一谈,这一点是绝对的事。孩儿谢母后教诲,孩儿也会铭记在心的。刚才母后说与孩儿有要商量的事又是什么,那请母后说出来听听吧。”郑庄公说。
“是的。国君。我觉得为娘的能力有限,也早晚帮不上国君什么忙。姬段君今年也不小了,早就完成他的学业了。在他成家立业前,我想求国君把制地让给姬段君去管治怎么样?”制是古地名,即是今河南荥阳上街村。
“母后说的一点也没错。孩儿也很想这样去帮助弟弟呢。至于母后提到把制给姬段,这一点的确让孩儿为难噢。”郑庄公回答。
“这一点国君就请放心。我知道制地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素有虎牢之险。俗话说,打虎全靠亲兄弟,上阵还得父子兵。姬段是您的亲弟弟,把这种地方交由自己的亲弟弟管治,这才让我放心啊。”武姜看出了郑庄公的心思。
“母后您可能是错怪孩儿了。制地的险要孩儿哪会不知道呢?孩儿又何尝不想把制地全盘列入我们郑国版土呢?能把这虎牢之地交由自己的亲弟弟去管理,那是件多么让我放心的事啊。但如果真要是派姬段去治理制地,那么大周天子会立刻发兵围剿的,到时不是白白送上了弟弟的性命吗?”郑庄公说。
“怎么会这样呢?凭国君您对大周的效忠,凭我们世代对周天子的赤诚,又怎么会有这等事发生呢?”武姜的脸色特别地难看。
“母后请息怒。制地的事您就不要为难孩儿了。我身为大周卿士理应保守大周天子的秘密。我可以答应把故都京城让给姬段。京城离新郑很近,可以形成卫护。弟弟看望您也很方便。您看这样可以吗?”郑庄公诚恳地说。
武姜虽然没有为姬段争取到制,但能要到京城这也不错。她很高兴地答应了。待国君和邓嫔娘离开后,武姜让孟相棋叫来了颍考叔:
“颍将军我问你,请将实情如实禀告,制地为什么会让周天子派兵?”
“回禀太后。大周在先君执政时就下令收回制地以西的几十里土地。从而也迫使我们郑国迁到新郑来的。那制地的军事险要,大周天子一直要收回,是先君做出迁都的让步才保持现状的。只要我们不派兵到制地,那大周也不会派兵的。这是先君与天子有过的承诺啊。太后娘娘难道是听说大周已派兵驻守制地了吗?这么大的事国君应该清楚才对。以防万一,大周天子一直把负责制地绝对安全的特权交给了国君。所以,只要郑国不派兵制地,那是绝对安全的。所以太后您也不要太过于操心才是。”颍考叔说。
“这么说,国君他不是在威胁我,而是实情。”武姜自言自语,“寤生好像对我一点戒备都没有,竟那么爽快地答应把京城交给姬段。这真是天助我也。”
“颍将军,你能答应我今后能保证姬段的安全吗?”颍考叔见太后没有回复又提出回题,也不清楚太后到底要干什么。
“臣听从太后的吩咐。保证宗亲们的安全是臣的职责。”颍考叔回答。
“我想听到明确的答复。什么宗亲们,我是要你保证姬段的绝对安全才可以!”武姜显然不高兴。
“太后,请恕微臣愚昧,请明示吧,臣又怎敢违抗太后的旨意呢?”颍考叔问。
“我知道你是一个贤孝之人,又是推举党的核心人物。而且又是姬段的指导老师,所以这话不与你说又能和谁商量呢?我也清楚你是不会发起公论的,凭你的为人却又是非常值得我信赖。关于传位给姬段这是迟早的事,听后你也不要惊慌。这种决定我已埋藏得太久了。何况寤生也不过是大周的一个臣子而已。他是无法胜任我郑国的宏图大业的。对姬段的能力和品行,谁又有你颍考叔对他的认识呢?姬段被立为我们的国君才会是万民敬仰和爱戴的。现在我不是在与你商讨,而是正式下达我的命令,你即刻派兵五千护送姬段到京城去正式管治。将那里的护城兵士统一安排到我这里来。这事要越快越好。”武姜很矛盾地下达了这道奇怪的命令,并交给颍考叔一份任命地方行政官员名册就退朝了。这也使颍考叔非常的矛盾。
祭仲按时赶到新郑大酒楼时,颍考叔已在奴女的怀中醉得不行了。
“颍将军真够浪漫的,大白天竟在风花雪月中陶醉了。要不要先送你休息一下?”祭仲问。
“祭将军这么晚才来,是不是又被哪家千金搂着睡过了头?”颍考叔知道祭仲的那些业余爱好。
“看你当着大伙说些什么话啊,难道说你是真的醉了?我是得知将军你的信息就赶过来的。一点也没敢耽误,哪里会晚来呢?颖将军这么火急的样了,我也不多废话了,你就快说吧。”祭仲猜想,今天一定有很重要的事,便吩咐杂人都退下去。
“我马上就要走了,又觉得事情紧急,所以才要与祭将军见面的。”颍考叔喷着浓浓的酒气说。
“军人往返都城与驻地这是很正常的事,这又不是什么特别的军务,又为何这样急着见面又急着离开呢?”祭仲以为颍考叔一定是酒后失态的原故,才感到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才会面的。那既来之则安之,欣赏这里的歌舞和领略少女的风情也是件不可或缺的人生趣事,所以打定主意要在这里消遣一夜了。
“可今天的事,特别得很,看来太后是真的已下定决心要展开叛国的阴谋了。我原来一直不愿发生的事,今天这么快地发生了。所以才觉得该找祭将军商量该怎么办呢?”颍考叔说话时脸色惨白。
“颍将军说这话可有确凿的证据?”祭仲没有丝毫的惊讶,这事是他早料到的。
“这份名单都是武姜这几年一手提拔的,又要封于京城,这种行为和动机当然是很清楚的。”
“武姜命令五千人马驻守京城,这反而是件好事,因为统领军队的将领与士兵是国君的力量,那么也就不会有太大的危害。而且随时可以预防不测。但国君是否答应封姬段于京城就有待证实。我看还是这样好了,为了不要使太后怀疑你的诚意,绝对不能按兵不动,就遵循太后旨意先派遣五千兵马好了。但守城将军一定要值得信赖的人去才可以。我会马上与国君面见,看国君对这一切是何看法,再决议对策怎么样?”祭仲说。
“祭将军所言极是。我会等你的消息的。守城将军我会派我的侄子颍丙成,这点就不用担心,一切都会是顺利的!”颍考叔说。
郑庄公拜见楚太美人的回宫路上,被祭仲将军跪地挡住。宋嫔娘当时在国君后面的轿子中,问宫女:
“文儿,这位将军可否就是祭将军?”
“回禀嫔娘,这位正是祭将军。”文儿回答。
宋嫔娘吩咐文儿向国君禀告自己先回宫休息去,留下时间好让国君与祭将军单独聊。祭仲这才知道,这位宋嫔娘不仅贤慧,而且不简单。为了回避太后的耳目,便应国君之约回到楚太美人的寝殿来了。
“孩儿又要打扰娘娘了,孩儿与祭将军有事商量,这才回来打搅您的。”郑庄公对楚太美人说。
“国君哪里说什么打搅呢?我这就先回隔壁去,您慢慢聊就是。”楚太美人回到里房去了。
“我说祭爱卿,你怎么能进入后宫来呢?有什么事不能明天禀告吗?”郑庄公问祭仲。
“请国君恕罪。臣也是出于无奈,因为情况十万火急,臣才冒死来向国君禀告的。”祭仲说。
“是不是为京城被封给姬段的事而来呢?如果是这件事,祭爱卿就不要操心了。这事是我拿的主意。”郑庄公说。
“这么说来,就连军队调遣也是国君您下的旨意吗?还有要全部撤换京城所有官员的事国君也都清楚吗?国君。”祭仲想探个真究,并释却心中的重虑。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只是考虑到姬段也已成年了,做为宗亲也完全有义务为建设我们郑国而付出劳动。京城的守卫工作那么出色凭什么调动!京城的各级官员又有什么罪要彻底地换掉呢?这些话祭将军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呢?”郑庄公根本就没有要换调任何人,所以很清楚。
“这也就是微臣斗胆前来向国君禀告的原因。国君只是下旨让姬段去京城管治,却为什么会闹出连国君根本就没有下达命令准许去做的事呢?如果任意调换人事,这不仅是被调离的人心中不服的问题,它势必会造成重大的负面影响。朝野上下肯定会做出相应的反应。这难道是太后需要的结果吗?宗亲受到国君的洪福恩泽,这是国君的仁爱厚德的传播和表达。但又怎么能莫名地制造不安甚至是带来社会的危害来呢?所以,这一定是有人在图谋不轨。如果姬段君不清楚内幕而受到非议,这样做是对姬段的诽谤;但若是姬段明知故为那就更为糟糕,因为这是在郑国设立两个权力中心,是叛国的典型罪状。这种事,身为臣子的又怎么能坐视不管呢?这时候,只要国君一声令下,微臣保证一举拿下所有的叛国罪人来的!”祭仲说。
“祭爱卿暂且不要冲动。这事的确做过了没有错。但姬段管治京城是得到我的允许了的。这与叛国的定性完全是两码事;传开了还认为这是我这个做哥哥的要故意谋害自己的亲弟弟,所以绝对不能这么做。至于军队调度及地方官员任命如果是太后颁布的懿旨,这不但不是叛国而且是施行国令的基本行为。所以贸然动兵势必会遭到疯狂的反扑。祭将军的爱国热情届时就会认定为叛国那是一定的。身为士大夫一定要审时度势才可以;掌握兵马大权的将军更要沉着冷静,千万不要用自己的满腔热血去染红敌人的胜利旗帜,只有以静制动把准时机一举歼灭才是求胜的办法。”郑庄公说。
“国君的高瞻远瞩是微臣永远仰望而难以企及的。微臣也会永远铭记国君您的敦导。如果国君怕微臣此刻制止会掉入太后布置好的陷阱中,那么微臣就遵从国君意愿按兵不动好了。但微臣以臣子的忠心谏言,此刻我们不能立刻歼灭敌人,但以国君的至高权威去制裁完全是可以的。”祭仲向国君说。
“祭爱卿不要误会了我刚才例举的歼灭之意。此刻,我们根本就不存在敌人。我是要大家沉稳地对待一切可能发生的假想而已。国君至高的权威,也只能是维护正义和公理的。否则又如何要去行使制裁的特权呢?”郑庄公说。
“国君您说的一点也没错。根据大周制订的城市管理制度,京城与新郑面积相当,因此京城的建城面积就不符合律法的要求的。仅凭这一条就可以提出削弱姬段的权限。地方城市的势力扩大势必会危害国家的安全。所有城市建设就占地面积都要以国都为参照。国都之下根据行政级别划分为大、中、小三类型城市规划的。大城市不能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中等城市则不能超过国都的五分之一;小城镇是以国都的九分之一为宜。”祭仲以制度的方法去约束姬段。
“祭爱卿的这种提议的确是有道理。不过又能怎么办呢?难道要把好好的京城摧毁三分之二吗?你应该知道,人的逆心是不因城市大小而改变的。如果姬段真有那种逆心的话,围绕他的势力不会仅限于城墙的内外的。如果真的是以围城的大小成正比就判断敌力,那就没有任何必要担心什么啦。再说,我们郑国的发展是对外扩张,而对内只有团结才是。京城自郑国东迁以来就存在,如果因为是姬段去管治却要找个理由说京城过于大了,那是很好笑的。这样只能是让天下人笑话不是?我又怎么能去扮演这么个荒唐可笑的角色呢?”郑庄公自己倒先笑了。
郑庄公对姬段没有太在意的样子,祭仲才有种莫名的忧虑。这种事只有先行解决才行。祸患留的时间越长,那危害也是越大的。他不忍看到内部的消耗无意义地损伤发生。可在郑庄公那语言的城堡里没能找到新的突破,才急速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