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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郑通往成周的主干道笔直平整,是当时国际化的高速公路。两旁的古木参天,村姑在采摘麻桑。郑庄公二十多年来从这儿往返不知多少个来回。今天的马车步伐却异常的沉重,一路轧出深深的痕迹。
郑氏世代为了大周的安定已付出了赤诚和义胆,但要莫名地被取消爵位这太过于丢人了。郑庄公心头的怒火和怨恨随着马车缓缓压进成周繁华的街道。迎面都是低头问候的城市百姓,他的容颜也就开始灿放出昔日的春光。到了大周宫殿的正门,他按照惯例由宫内侍卫牵过马,自己整了整吊满装饰的衣冠,向王殿正宫健步而去。
“看到郑爱卿您这样的精神状况,我也就格外的高兴。您为了我大周天下的安定,又做出了伟大的让步,这真是功不可没,永记史册的啊。”周平王一见面就当着满朝文武对郑庄公说。
“天子陛下。微臣叩拜圣安!微臣强打精神,那是要不失微臣此刻还是陛下卿士身份。能使天子格外高兴,微臣荣幸之至!身为朝廷卿士,安国定邦那是当然的事。为了让更多有真才实学的圣贤加入到天子身边,使他们能够发挥更好的效用,也能使天子您的政治抱负得以更好地展现,微臣已到了退位让贤的时候,而这也犯不上记入史册。”郑庄公紧扣天子的话,并故意提高声音。
“郑爱卿您刚才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明白。退位让贤是什么意思呢?”周平王很纳闷。
“天子刚才不是一见到微臣开口就说伟大的让步吗?微臣才觉得今天是非隐退不可的了。这才是微臣领悟天子的深刻涵意,难道不是这样还能是什么?”郑庄公坚决地说。
“郑爱卿您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伟大的让步是说郑爱卿深明大义退还给卫国的南鄙边城,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实。刚才也是说这件事才要使您永记史册的。”周平王随之朗朗大笑,并赢得了大臣们的首肯称是。
“天子当着众大臣能给微臣留下面子,微臣真是感激万分。微臣这就领旨回郑国去。请天子收回赐与微臣的佩带和官印。臣再叩请圣安!”郑庄公深深跪拜后,满脸是泪地准备离去。
“郑爱卿且慢!”周平王也不知郑庄公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急步走下王位,并阔步追出宫殿,拉住了郑庄公劝说:
“请郑爱卿再给几刻钟的时间,容我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而让郑爱卿做出要退位让贤的事来?我都不清楚事情的原委,又怎么会答应郑爱卿的要求呢?”
“事情都已到了天子明明下旨了,那一介布衣又有什么资格能与至高无上的天子平等对话呢?微臣肯定是冒犯了天子龙威,才受到今天的惩罚。微臣的郑国国君之位,天子什么时候下旨,微臣也会一律服从的。今天,天子给足了微臣的老面子,我已是非常满足了。既然这样,微臣哪敢去探询天子的真正原委呢?”郑庄公返回宫内扑通跪在天子脚下说。
周公黑肩也觉得郑庄公今天特别反常又这么苦苦地哀求退位,真没弄懂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他特别理解地代天子送上郑庄公的佩带和官印。周平王接过并亲自给郑庄公佩上,说:
“郑爱卿哪里又犯过什么罪,我又哪里要追究?这真是从来没有的事。更没有想过要去取消您郑国封地的特权。这可是我当着满朝文武说的。郑爱卿又有什么可要怀疑的呢?”
“天子明鉴。微臣惶恐至极。天子怎么能说出微臣是要怀疑至高无上的天子的旨意来呢?微臣只是觉得虢公忌父更受天子的恩宠,微臣才会奉旨而隐退的!”
周公黑肩终于也明白了郑庄公今天是借题发挥而意欲先发制人的,但看到周平王那尴尬的样子,也便出面圆场:
“郑卿士怎么会听信谣言呢?虢公别说那年纪一大把了,就是正当年也不会因他入朝而取代您的位置的。您侍候天子也二十多年了,天子对您的宠爱有加,刚才大家也看得很清楚。这又怎么可能会有人传出什么可恶的谣言说天子有意启用别人来的呢?”
“有道是无风不起浪。我们郑家世代的忠义不能因这可恶的谣言而毁在我的身上。所以最好的方式还是主动请退,这样也对得起先父的遗愿,也是微臣的秉性。天子已给我足够的面子,此刻的确是最好离开的时候。若是再眷恋这个卿士之位,那一定会使天子为难的。”郑庄公说。
“朝廷惟贤是任这是当然的事。郑爱卿辅佐朝政二十多年,为我大周安邦定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且取得的成果都是有目共睹。这个卿士之位是郑爱卿能力的体现,又哪能是眷恋呢?有郑爱卿在我身边,才迎来我大周这盛世之治。这一切我打内心高兴都来不及,又哪里还有使我为难的呢?”周平王说。
“谢天子陛下对不才之臣这般的宠爱,但这都是以前的事了。微臣知道,裂了缝的鸡蛋是很容易腐坏的,又有人言可畏之谓。再说微臣自己的领地的许多事也都照顾不来,所以,微臣还是请退的好。”郑庄公坚持说。
“郑爱卿对我看来是太过于失望了。但凡事都有待商量不是?为了使郑爱卿彻底地冰释前嫌,也表明我的确不曾对郑爱卿起过二心,那么这样好了,我把王太子送到郑国作为人质,您只要不辞去卿士就行。这样郑爱卿可以相信我的话了吧?”周平王一时急得没有了主张。
“恳请天子陛下收回刚才关于送王太子到郑国为人质的话。微臣真是罪不可恕。这个天下是您的天下,这里的黎民苍生无不向天子您低头。天底下哪有敢向至高无上的天子做出扣押人质的大不敬的罪行来呢?真是折杀微臣了。”郑庄公再次深跪不起。
“看在天子的这片诚意,又当着这满朝的文武,望郑卿士不要再计前嫌了。一切的不愉快,让它付诸一笑您说是不?天子刚才的旨意,如果微臣没有猜错,那一定是想把太子交给郑卿士加以教导,郑国又是政治、文化的中心,所以正好随同您回郑国多多学习政治。郑卿士刚才说过贵国事务繁忙,那么您放心地处理自己国家的事务就是了。假如郑卿士还挂念大周朝廷的政务,那么您委派贵公子过来辅佐天子,这也为他未来的从政打下更扎实的基础。卑职怕是身微言轻,可又怕是想的成分太多,如果有冒失之处,烦请郑卿士务必给予谅解才是。”周公黑肩推心置腹。
“谢天子恩宠!郑某就是赴汤蹈火,为了大周的繁荣昌盛定会万死不辞!”郑庄公这次的跪下,让周平王长舒了一口气,也使整个宫内的紧张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武姜被自己的儿子这破天荒的行为震惊了。这种严重损伤周天子的权威的方式从结果看来,儿子已挥动了称霸的大旗。这也不知道将对郑国的未来到底是福还是祸。但有一点她已认识到了将会不能有利于郑国的未来君主的,这就是因派姬忽到大周去辅佐天子,太子的确立又被搁浅了。
公子任并不敢认同这一事实,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王太子和公子忽的彼此启程,也就正式宣告了郑庄公与周平王的君臣名义实际上已荡然无存。这步棋走得太过于冒险。其他臣子还向国君道贺,似是打了一场胜仗凯旋归来。
关永善收集的情报同公子任的担忧一样,各国史书都以“易质”而记载,大周天子的权威丧失及郑国称霸的野心均隐藏在这两个字眼之中。有的司马在后面还特别注明“非公命,不书”字样,其实这种锋芒都彰显无遗了。
祭仲和颍考叔、公子封同样惊讶,能保住卿士那就万幸,现在竟升级到交换人质了。他们真是无法想象自己的国君在大周宫中是怎样的一副威严来的。
公元前720年3月,周平王交完人质后不久也就撒手西归了。这让新天子周桓王迁怒于郑庄公有了很好的依据。周桓王可没有打算要受郑庄公的制约,也深知这样下去一定会坏了朝纲。这才再要正式启用虢公忌父的。
祭仲觉得这个不守先王诺言的周桓王太过于自不量力,便要急于向国君禀告这一次一定要使颜色给这个屁股还没坐热的新天子看的。可当他赶到时,原来满朝百官都在,才知道这事已正在商议,只因自己昨晚去寻欢也就没有收到通知。
“正好祭将军也赶到了,那么讨论就正式开始吧?我昨天刚赶到成周,是要去向刚登基的周桓王贺喜的,可迎头的却是正式地取消了我卿士职位。还说我是先王的爱卿免得给我气受,才请我自便。这么放肆的行径比起先王来还真是棘手啊。”郑庄公说。
“国君不要太过于在意。这也完全说明了周桓王不懂得政治。哪有屁股还没有坐热便做出剔除朝廷大臣的傻事来呢?我们要静观事态的发展才可以。”子都说。
“哎哟!我说英勇无比的子都大将军,今天你说起话来总觉得有股女人味呢?事情已经都不可收拾地步了,可你还要静观事态的发展。这时国君应号令诸侯,杀进成周另立新王才对。”颍考叔说。
“颍将军怎么说出这么令人吃惊的话呢?逼宫的行径也是你这个号称天下第一忠孝之人所说的吗?”子都毫不客气地接过话来。
“两位将军请都冷静。在威严的国君面前又怎么能图各自口舌之快呢?这是庄严的国政殿也就应各自放尊重。国君,事情变化得也太过于突然了。周平王对国君的宠爱是无以复加的,原以为可以在国君辅佐周平王的时代能有更大的发展,却不幸周平王驾崩。而在您身边学习政治的王太子孤,却伤心过度到成周还未来得及登基又随先王而去。现在这个周桓王一登基第一个竟拿我们开刀,而且是这样的迫不及待,那么也就只能是采取断其命脉的不敬行为了。”祭仲说。
“祭爱卿不妨说出你的计划,何谓断其命脉?”郑庄公说。
“是的,国君。刚才子都将军说静观事态发展,这样做太过于温顺;而颍将军的动武又太过于偏激。不是说民以食为天吗?这个刚登上天子宝座的周桓王不当家哪知道油米贵呢?所以,我们大军只要尽收成周和温邑两地的王粮,到时他就懂得什么叫饥寒交迫的。王室拿不出所供朝廷的食物,他势必要求助诸侯的不是?届时,也就懂得只有国君您才能够有力量去征收他所要吃的救命粮草。”
“这个主意倒是可以一试。不过届时王军前来镇压又将如何呢?”子都问。
“我们是军人,是保卫大周天下的有生力量。又没偷也没抢,只是饿了肚子才只好向王室要吃的,这犯不了哪条律法。真说开去也是他这个天子无能,竟连自己的军队都养不饱,这样都还要残忍地向自己的军队动枪,那么也只好拼死拼活。微臣相信,这一计会让周桓王自己打掉牙只得往肚子里咽的!”祭仲说。
“看来祭爱卿早有通盘的妙策。这件事就全权由祭将军前去完成吧。”郑庄公也认为这样不失为是无计谋之计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