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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万家灯火也都渐次地熄灭了,只有萍盼儿的寝殿还亮着灯。萍盼儿从周桓王那躲闪的目光中,已经清楚自己的退路不再存在。她只是一个劲地自我梳妆。
周桓王一直在来回地踱步,真不知要如何对萍盼儿开口,更不敢做出要赐死她的决定。萍盼儿虽然事情都再明白不过,可又没有任何的话题引起,便只有长久地保持沉默,她不能做此地无银的傻事来。
“爱妾今天是怎么啦?”周桓王问话不知所指。
“我正在理弄自己的头发,我想整出一种能让天子欣赏的发型呢。”萍盼儿说。
“爱妾什么样的发型我都喜欢。夜这么深了。我们还是先歇息吧?”周桓王说。
“好的。臣妾这就铺好被褥,天子您先休息吧?”萍盼儿说。
“你一定也累了吧?我们一起睡吧?有些事还想要与爱妾好好聊呢。”周桓王说。
“是。”萍盼儿便脱了衣服躺在周桓王的旁边。
“能与爱妾这样安享天年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可是,朝野却是让我心烦。贵为天子,却总是遭到非议,这哪有天子的自由呢?”周桓王望着萍盼儿的灵性大眼,不免有点伤感。这样可人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图谋不轨的罪人呢?
“臣妾惶恐。天子怎么会遭到非议呢?您是天下的主宰,又怎么没有自由呢?”萍盼儿说。
“我这一生能够遇到爱妾,真的才觉得人生的快乐和爱情的甜蜜。你我情投意合恩恩爱爱本应是合欢到老吧?但就有人说三道四从中作梗。我真不知道他们安的是什么心。”周桓王说。
“天子陛下。臣妾恳请您一定要以大周江山为重,千万别为一个柔弱女子而痛失群臣的赤诚之心。他们既然因为臣妾而产生了疑议,那么不管事情真相如何,稳住群臣的心至关重要。该如何惩办臣妾天子您照办就是,这有何顾虑又有何足惜的呢?臣妾的存在本应给您送上欢乐,可现在却是让天子您闷闷不乐。那么,臣妾现在也是天子心上的一个包袱,臣妾又哪里还能够配在后宫服侍天子呢?只要大臣对天子忠诚,这比任何东西都更要宝贵。何况,臣妾早已是秋后黄花败絮。”萍盼儿说。
周桓王再也忍不住了,紧紧搂着萍盼儿,泪流满面。
府中侍女失踪后,虢公忌父心中也没有太在意。可被陈侯用萍盼儿与自己的私情为威逼时,才明白了这都是陈侯的勾当。但又能怎么办呢?周桓王一旦知道自己与他的爱妾有过那段岁月,那两人都死定了。
陈侯的不择手段是要扳倒政治对手郑庄公。相对之下,陈侯更显阴狠毒辣。虢公知道与这种人为伍那是没有光明前途的。该要如何去救萍盼儿和郑庄公呢?
同时救下两个人显然是不可能的事。保住萍盼儿那郑庄公一定会被牵连,这是陈侯所需要的真正结果。他要一箭双雕,自己与郑庄公无形中被他紧紧地拴住,届时就都要听他陈侯的使唤。身为大周卿士哪能受此侮辱呢?自己为什么一步步沿着陈侯设置好的悬梯越级上升呢?萍盼儿是不是郑庄公的引线,可自己是太清楚的了。陈侯竟敢利用此毒招,而且不顾天子的恩宠。
只有一个人死去,才能平息这场风波。自己虽已向周桓王密奏过几次,可天子哪里会下此狠心呢?虢公越想越后悔,因为明知周桓王不会这么做的,但时间一长,一定会滋长怨恨和愤怒的。这怨愤的矛头便会自然指向郑庄公,而狡诈的陈侯则会偷偷地抿嘴而笑的。
“可恶,可恨!”虢公拍着案桌说。
陈侯一刻也没有停止自己的结盟计划。成阝国与他结成死党。成阝国君秘密访问陈侯,也是要商量该如何对付郑庄公的讨伐。
“成阝国君这次您就把心放到肚中去吧?郑伯已是自身难保之人,他又能奈何得了谁呢?那些曾被他采用野蛮手段而被迫让步的诸侯,到时也都是我们的力量。有卫、宋、陈三大国阻挡,他郑伯就是插翅也飞不到贵国去了。何况贵国是在齐、鲁两大超级国之间,他又有什么力量与这两大国为敌呢?”陈侯说。
“可是,郑伯是代王讨伐,而卫、宋不也与郑国讲和了吗?我要再坚持不去朝拜天子,那怪罪下来,我又有什么办法抵抗呢?”成阝国君说。
“代王讨伐那是在有天子宠幸的前提下才能做到的。现在,不,准确地说是过了今夜,那么,天子就会识破郑伯的一切伎俩的。到时,王师也会严厉讨伐可恶的郑国的,他还有什么力量去攻击别人呢?卫、宋讲和全是一种缓兵之计,当郑国进入水深火热之中,那一定会痛打落水狗的。”陈侯说完不禁失声笑了起来。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政治的风云变幻这当然是难以预测的,可陈侯竟这么有把握说是过了今晚,我们都会一帆风顺的。即使是这样,天子又哪里会原谅我的不朝见天子的罪性呢?”成阝国君说。
“我们怎么会做出对天子不敬的事来呢?您再带上大量的贡品去朝拜天子,待过了今晚,届时我一定会帮贵国开脱所有的罪性的。而且您也会是大周最忠诚的臣子。一定会是这样的。”陈侯说。
“我可是没法听明白。我不去朝拜天子反而是最忠诚的表现,这话又要从何说起呢?”成阝国君说。
“贵国又哪里是不去朝拜周天子呢?您一定是看不惯郑伯强权当道颐指气使才不去的。当郑伯一下台这不就立马来参拜天子了吗?”陈侯说。
“说得一点也没错。卑职正是这么想的。”成阝国君非常感激陈侯的好主意。
“所以我说,您还是连夜赶回去,明天听成周方面的好消息吧。”陈侯说。
“我这就告辞,并衷心地祝愿陈侯早日登上卿士的位置。”成阝国君如释重负地乘坐自己的战车回成阝国去了。
当周桓王正欲睡下时,发觉搂在怀中的萍盼儿身体开始变冷变僵。他突然感到不妙,便对门外说:
“姜总管在吗?”
“微臣在。请问天子,您有何吩咐?”姜总管说。
“速传太医。”周桓王说完便茫然地望着爱妾。刚才还有说有笑的,现在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太医赶到,并立即开始诊脉,却是一脸的惶恐。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刚才还是好好的,又为什么突然变僵变冷呢?”周桓王问。
“天子陛下。恕卑职罪该万死,卑职从未发现过这种症状。”太医抖着两手说。
“太医冷静,这一切又不是你的错。那我的爱妾是死是活该有个说法吧?”周桓王说。
“萍娘娘已经去世了。天子陛下。”太医实话禀告。
“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周桓王慌神了。姜总管走近来,对周桓王说:
“天子陛下。请您节哀。这儿已不适合龙体久留。这一切就留给微臣来处理吧?”
“姜总管你的手?”太医突然发现姜总管托起萍盼儿脑袋的手上沾满鲜血,便惊讶地说。
周桓王意欲出门也听到了,便急速返回身。
太医从萍盼儿脑袋中拔出了一枚长四寸的大针。他对着灯光看了许久,面向周桓王跪下:
“天子陛下。这是一枚带有剧毒的针,扎入人体一般在两个小时内就会毙命。”
周桓王知道了,刚才爱妾在梳头时就已经做出了自杀的准备。他痛恨自己对萍盼儿的所有谈话,造成了她心理上的巨大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