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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周桓王已经按照大臣们的意愿上朝了。华盖下他的脸非常的肃穆。陈侯一进宫就得知萍盼儿居然选择了死亡。这一事实太出乎他的所料也绝对不是他苦苦期盼的结果。虢公对萍盼儿的死也深觉蹊跷,可这种答案则无疑符合事件几近棘手的需要。
周桓王长久地沉默。
群臣不安地等候。
这个冬季显然异常的寒冷,大卫们只得一个劲地在殿堂的炉中添柴加炭。只有炭火的毕剥声不断地打破宫殿的沉寂。虢公不忍再这么看到天子那过于伤感的表情,又因这一切源于自己,便硬着头皮迈前一步,向周桓王说:
“天子陛下。臣惶恐至极。臣愿接受天子的惩罚,望天子忘掉您沉痛的悲伤,舒展开您灿烂的容颜吧。臣的所有罪责都是愿意承担起来的。为了我大周的团结稳定,为了周王朝的万年昌盛,天子陛下一定要节哀自重,确保我朝野的勃勃生机啊。”
“卑职得知萍娘娘遭遇不测,这可是极为震怒的事。一定要抓住凶犯的主谋,才以正我朝纲。成周后宫竟然出现了暗害谋杀,这决不是一般的叛罪者所能为的事。这种罪性全是一种有预谋有计划的可怕政治目的,其手段如此的狡诈,其动作如此快捷和利索,这也只有一个人才能够办得到的。天子陛下,卑职恳请您立即下旨,缉拿大周罪人郑伯吧?”陈侯接过虢公的话,口吻不容置疑,并斜视了一眼故作镇静的郑庄公。
“戒备森严的后宫,怎么会有暗害谋杀的可能呢?陈侯怎么会说出这么无凭无据的话来呢?萍娘娘的死我们谁又不为她而惋惜?但这又与政治阴谋到底有什么关系?而且硬是要牵强加罪于郑伯,请问陈侯这又是什么道理呢?”周公黑肩说。
“身为大周臣子理应为天子分忧。后宫出现了这么严重的事,难道与我们这些臣子失责无关?有人意欲打探朝廷秘密而施行可怕的阴谋,竟让萍盼儿安插在天子的身边充当叛徒的耳目,这与我们臣子失察是有难以推卸的责任的。现在罪人先行杀人灭口,我们不严惩这种人那又要严惩谁吗?这不是政治阴谋那又是什么?卑职只是出于一个臣子应有的责任和忠诚,才这么直言相谏的。周公您怎么看不出我的一片苦心呢?”陈侯说。
“看你陈侯这么满有把握地指证郑伯,那么请直接对天子陈述铁证来吧?臣子的忠诚是要负责任地讲话,而不能仅凭个人臆想而捏造是非!萍娘娘是谁安插的引线?又都探听了什么国家的机密了?又是怎么被人杀人灭口的呢?”周公黑肩说。
“这一切卑职与虢公已多次地面谏天子了,事情的起因、动机和目的也都有过详尽的禀告。这哪里又是周公所要质疑的呢?”陈侯说。
周桓王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陈侯这么激烈地要求严惩郑庄公,也使自己忍无可忍。别的事所发生的真相如何也许被群臣语言左右,可昨晚爱妾正是这批表现忠诚的臣子所逼迫自杀的。现在还意欲明目张胆地嫁祸于郑庄公,多少也看清了陈侯的嘴脸。郑庄公虽然许多事想起来令自己发恨,但决不会做出这么陷害同僚的事来。爱妾是悄悄死在自己的怀中,为了躲避这些臣子的非议,死得是何其的清静,却被利用为是互残政敌的一个荒唐的借口!太可恶了,也太可恨了。
周桓王把脸转向郑庄公,这个曾使自己愤恨的人此刻面对陈侯的攻击竟沉默不语,也没有显得被冤枉的表情,才感到郑庄公的沉稳的确是惊人。他不禁问道:
“到底是如何一回事,难道郑爱卿就不想为自己辩护吗?”
“回禀天子陛下。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此刻天子您正处在极度的悲痛之中,臣子无能让天子开心已是死有余辜了,又哪里会为了老臣的这条贱命而平添天子的烦恼呢?是非自有天子的明察,臣只是恳求天子一定要保重,也一定要节哀啊。”郑庄公跪下去,心情非常痛楚,用袖子抹了一下眼泪接着说:
“这个天下是天子您的天下。微臣只是天子的一个马前卒而已,天子的身心康泰比什么都重要。您要立即地好起来,那么,我们才会焕发着精神。现在,因为微臣的存在而让至高无上的天子不安,那么,微臣也就是大不忠。只要微臣的死能够换来天子的舒心,臣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是愿意的。”
听了这番话,周桓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危难之处见真情,这种大肚能容又死不足惜的英勇感动了周桓王。陈侯听后也大为吃惊。
虽只有几秒钟的停顿,但现场极其的动荡。郑庄公长久伏地的样子,显得更是虔诚。周桓王想起了周公和郑庄公前天参拜时提出要攻打成阝国,他拒绝了。现在想想该是答应的时候。因为当时拒绝的理由是听信了陈侯,说郑庄公攻打成阝国纯属是个人野心的膨胀,根本不是衷心为大周朝纲与权威着想。今天陈侯与郑庄公的鲜明对比,越发让他觉得郑庄公是不可多得的大卿士。也只有这样做,才在心理上弥补了自己的过失。于是,周桓王一改常态,急步走下王位,扶起郑庄公说:
“郑爱卿,真的是太委屈您了。现在我正式任命您代王讨伐成阝国。即刻出兵!”
关永善一直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内心受到强烈的震撼!为了确定事情的真相,他决定亲自与烛老相见。
烛老见到关永善也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伸出瘦骨的双手,期待着什么。关永善似乎也感悟到正如自己的判断那样,便从内衣中艰难地掏出丝包,郑重地递给烛老,说:
“这是哑琴要卑职转交给烛老您的。”
“千太尊在上。罪人不孝。”烛老老泪纵横,轻轻地捧起丝巾包裹,并缓缓地展开。
“可是烛老,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啊。”关永善发现烛老展开后没有看到什么。
“有。就是这个!”烛老从中小心地捏起一根发丝说。
“哑琴她要卑职特意送您的难道就是一根发丝吗?”关永善更为纳闷。
“这是一种重大的暗示。这发丝是我们传递的危机信号。”烛老说。
“卑职听先父讲过,外人是无权打探国尊的任何秘密的。所以卑职还是告退的好。”关永善想起小时候父亲多次对他的嘱咐。
“关大夫先请留步。此刻您是特殊身份的见证人。所以也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离开此地,所有一切您也就忘掉了。”烛老挽留关永善说。
“是的。离开后,卑职自然忘了这一切的。”关永善说。
“这发丝代表了什么,想必关大夫也猜到了。这就是正式表明我们的上线已经殉国身亡。”烛老说。
“接到发丝则表示上线已经断了。这就是说持玉玺的国尊已不在人世了是吗?”关永善非常惊讶。
“没错。所以我们才要速速委任下一个接班人,否则就有断线的危险。”烛老说。
“这么说您要召开紧急会议推选下一个玉玺持有人?”关永善说。
“是的。所以说您不能走。此人很特殊,也只有借助您才能有办法脱身。”烛老说。
“我有什么权力参与国尊的推举大会呢?这不是国尊的最高秘密吗?”关永善说。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千太尊让您转交这丝发,也就是批准您为此事的见证人。”烛老说。
“我可从未与千太尊谋过面,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呢?又怎么这么信任我呢?”关永善说。
“怎么不认识呢?你们的交情非常的深厚。要不怎么会请您转交呢?”烛老笑了。
“难道是说哑琴?”关永善的确深感意外。这个被自己派来派去的一张王牌原是国尊的核心人物。
“这不要惊讶。下一任是带这丝发给您的那个人。”烛老说。
“文双美人?!”这下关永善更加惊讶了。
“这是五六年前就决定好了的。所以,您要设法让文双从后宫完全消失才对。”烛老说。
“就连国君也不能通告吗?”关永善说。
“是任何人。该要如何做,你只要把这丝巾再送给另一个人就会全部明白了。”烛老说。
“谁?在哪里?”关永善急切地问。
“她叫哑妹,在竹屋斋。是个几十年都不挪位的那位。”烛老说完再次跪下又奉还关永善那个丝袋。关永善也立即跪下庄重地接过丝袋。
成阝国君连夜赶回国都,天已渐明。陈夫人大老远地迎了上来。左右宫女都弯腰林立。
“夫人,这一次是大有收获啊。”成阝国君见到夫人便大声地说。
“臣妾恭贺国君。”陈夫人说。
“今天就有好消息了。我们还是内殿聊吧?我要好好地让夫人分享夫君的快乐。”成阝国君说。
“禀告国君。事情无论如何发展,也得先去朝见天子。家父陈侯别的我们可以都依,但不去朝见天子是大逆不道。在这个节骨眼上敢与大周作对,就是王师不来讨伐我们,到时也会被世人的唾液淹死的。”陈夫人反复强调。
“我说夫人,到底还是先让夫君把话说完吧。我不是说让夫人您分享我的快乐吗?可您总是这样的为朝不朝拜天子的事而发愁呢?”成阝国君说。
陈夫人瞪大眼再也不说一句话了,知道国君已越走越远,他将亲手主动要把这个国家带进灭亡。热泪从她无助的双眼脱眶而出,任何国家都是在生死存亡之时有明智的选择,而夫君盲从自大有恃无恐,这该怎么办呢?
见夫人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成阝国君也慌神了:
“夫人这是怎么啦?说得好好的,怎么就哭了起来呢?陈侯已帮我们想出了一条万全之策,到时天子不但不会来责怪我们国家,反而会奖励我们呢。”
“国君。臣妾惶恐。父君陈侯鞭长莫及,届时又要如何地帮助我们呢?成阝国的千秋大业全靠您一个人作主,太子也又太过于年幼。成阝国的生存实际是危机四伏,又岂能公然挑战天子的权威呢。北部的齐国,南部的鲁国是两块厚厚的夹板,几乎是让我们无法自由地喘息,目前也不过是他们两大国的休止时期,但迟早要被他们所牵累的。陈国哪里又是郑国的对手呢?我的姑母是何等聪明贤慧的人,如果郑伯是个等闲之辈,又怎么可能深受姑母的厚爱呢?现在,不管夫君作出什么样的决策,臣妾有两个请求。望夫君看在臣妾的薄分上,给予其中一条也就此生无憾了。”陈夫人说。
“夫人对我的一片忠心我哪里又不知道呢?夫人所提,我会满足您的愿望的。”成阝国君说。
“臣妾恳请夫君立即去拜见天子吧?现在启程也许还来得及。”陈夫人说。
“臣去朝拜至高至尊的天子,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夫人着什么急呢?等过了今天,成周方面一定会传来好消息。那么明天我一定启程去成周拜见天子的。这哪里还要夫人请托呢?夫人还是说说第二个要求吧?”成阝国君说。
“是的。恳请夫君答应臣妾将太子先寄放郑国收养吧?只要姑母陈太嫔在,我敢确信太子会平安无事的。”陈夫人说。
“绝对不可以!夫人您知道您这是在说什么吗?难道夫人是要断送掉我成阝国未来的大统吗?您贵为一国夫人又怎么能说出如此可怕的话呢?太子森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离开自己的国家?就是遇到非出奔不可,那么绝不可投奔那个成阝国的冤家对头!要奔也是投向太子的外公陈侯才对。”成阝国君的脸色很难看。
陈夫人还想说什么,可却被夫君用手势堵住了,并对武卫下令:
“把夫人送回正寝宫。没有我的发话,不得擅自离开半步!”